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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先煦:活泼在流逝 但我希望它呆久一点儿

时间:2020-12-16 11:22:42来源:新京报网

“我其实慢慢有感觉到,活泼这些东西可能正在慢慢流逝,但我还是希望它可以呆得久一点。因为我就是这样。”

人物摄影/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人物摄影/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人物摄影/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人物摄影/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《棋魂》剧照《棋魂》剧照

20岁的胡先煦[微博],显而易见地长大了。个子高了,体格壮了,大学生活的锤炼让他学会一个人的时候安静地发呆,交流间总能迸发出深刻的人生思考。但说到兴奋时,他还是会习惯性地“手脚并用”,总是很直接地和我们开玩笑“你这是快问快答吗!”

向成年人的世界过渡,胡先煦走得不疾不徐。他好奇地反问我们,有没有感觉他比18岁时更沉稳了。

“没有想象中改变得那么多,但有成长。”记者回答。

他似乎松了一口气。“我特别不希望隔了一年,突然就从那个(活泼的)样子,变成了这个(沉默的)样子。我其实慢慢有感觉到,活泼这些东西可能正在慢慢流逝,但我还是希望它可以呆得久一点。因为我就是这样。”

暗自使劲儿

“我是一个偷偷使劲儿的人,非得给你弄好,怎么就不行了?”

胡先煦在电视剧《棋魂》里饰演的角色叫时光,是一名意外打开“金手指”的围棋少年,在盘踞于棋盘内、历经千年的南梁围棋第一人褚嬴的熏陶下,逐渐成为职业围棋手。

“如果我是小光,像我这么懒的一个人,可能就会依赖金手指。他教会了我独立思考的能力。”胡先煦松弛地靠着沙发,过一会儿又坐直了起来。他总是亲切地称呼时光为“小光”。小光就像一面镜子,让胡先煦反思自己十多年的成长经历——很小就开始拍戏,但起初只是为了走出书本,去玩、去体验。直到18岁考入中央戏剧学院,在一次次的磨砺与挫败中,他的人生方向才逐渐明晰。

2018年,胡先煦以全国专业课第三名的成绩,考入中央戏剧学院。观众口中的“童星”,正“戴着光环”走向专业演员的道路。但,“我跟别人能有什么不一样?”进入大学后的胡先煦,时常疑惑。他发现,自己以为的“优秀”,在大学里竟然“啥也不是”。专业课上,同学中有军艺毕业的,有从小苦练舞蹈的,有先天嗓音条件非常好的,还有特高特帅特壮的。胡先煦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是,我比他们优秀在哪儿?我的优点在哪儿?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学习表演,从业经验总不能当作“优点”来自满。

20岁的胡先煦,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。高考前,胡先煦曾停工半年多备考文化课,常年在剧组和学校间平衡的他,那段时期,几乎每刻都在崩溃的边缘自我折磨。如今回忆,都是为了学习表演,他才愿意铆足了劲儿苦读怎么也搞不懂的数学、地理。

上大学后,自我“为难”上升到新的高度。形体学不明白,天生四肢不协调,他就苦练声乐;声乐练不明白,就好好把台词搞好;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,大学四年,至少要学点儿东西。

“平常会跟别人说,我是一个非常爱放弃的人,但心里还是不服。我是一个偷偷使劲儿的人,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就说我四肢不协调,舞蹈不行,但我心里就想,非得给你弄好,怎么就不行了?”

胡先煦成熟了,他正在被现实打击,一步步学习着成熟。

给人生添些经历

“我真的觉得自己以前不好,忽略了他们”

上大学后,胡先煦做得最多的事是排剧目作业。与演员只负责表演不同,作业里,他需要操心起整个“剧组”,就像一个建组的过程,从写大纲、筹备剧本、改台词,到选演员、找道具,做美术场景,全部要亲力亲为。例如排《围城》,同组的学生们就要为搭建老式书房寻找各种道具。

有一次胡先煦要排一场轮椅戏,他在京剧系师哥的寝室门口发现了一把轮椅,于是他便过去跟对方热乎地聊天,“哥,你这轮椅是道具吧?能不能借我,我排一出戏,就给你还回来。”师哥苦笑着回答,“兄弟,你看我这打着石膏呢,你借走了,我出门坐什么啊?”

这类有趣的交流,在胡先煦过去的生活中很难发生。他活泼,好交朋友,但不擅长社交,总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。但现在为了排戏,他不得不厚着脸皮,四处找别人帮忙。没有人帮忙化妆,胡先煦就跑到舞美系找同学帮忙抢个妆;为了占到一天跑三个场的软沙发,胡先煦用尽浑身解数,或撒娇,或“不要脸”地到处求各系的师哥们,“求求你了!”“我请你吃饭行不行?”“沙发你真得借我,我们那戏等着用呢!”

潜移默化的改变,体现在胡先煦时隔两年再次进组。过去剧组杀青,胡先煦不会思考太多,只是感谢下导演和“各位老师”。但在拍摄电影《快把我2哥带走》时,他每天都会特意观察每一位不起眼的工作人员。化妆组的姐姐们每刻都在关注演员的妆发,一旦头发翘起来,或者妆被汗打花了,她们就赶紧冲上来,边给演员打伞边补妆,但自己却暴晒在太阳下,皮肤被晒得黝黑。摄影、灯光等兄弟身上的T恤在每天收工时,都被汗黏在身上。“我真的觉得自己以前不好,忽略了他们。”

那次杀青后,胡先煦依次感谢了导演组、制片组,到服装组、灯光组的每一位老师,还不忘与剧组的兄弟们说一句辛苦。“实话实说,这个流程我不转幕后,只做演员,其实也用不太上,但可以给自己的人生加一些经历,我觉得挺好。”

演员就像无根浮萍

“这部戏杀青了之后我去干吗?明天永远是一个问号”

18岁时,打游戏、睡觉、吃饭这三件事,填满了胡先煦的课余生活。他曾对新京报记者说,最大的愿望就是放假,当一条咸鱼,拥有一张“自助床”,每天醒来后,床可以自动支起来,开始上饭,连垃圾都可以自动收拾。

同样的问题,20岁的胡先煦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——在下一部戏没定之前,即便没工作也不敢放假。“现在放假这个事看得很开了。因为玩也玩不痛快,不知道回去能干吗,回去也是呆着。”他坦承了焦虑感。

上大学后胡先煦离开剧组近两年,他形容这种感觉,就像毕业后眼见着身边的人,一个个全有了工作,“我在哪个饭店,我在哪个报社,我在哪个单位,问到我,我在家里蹲着。你不急吗?肯定急,太急了。”

他感知到自己心理变化的来源,是对表演日益加深的热爱。在当下每秒都在变化的演艺市场,演员这个职业就像没有根的浮萍,并不是加入公司,签个合同,就能保证永远有戏拍。“我的明天永远是一个问号。明天应该拍什么?这部戏杀青了之后我去干吗?”他很少计划自己的完美假期,更多时间都用来挑选剧本,“只要有好剧本拍,摆什么谱?拍啊!”喜欢演戏的人,没有谁会不想抓住一切时间,奋不顾身地扑到机遇之上。

胡先煦强迫自己不要懒惰,很快独挑大梁接演了两部作品,实现电视与电影领域的男主“零突破”。直到如今,就像小光不下棋就手痒痒一样,胡先煦不进剧组就感到心慌。

18岁的时候,胡先煦曾直言要五年拿最佳男主角,如今想想,他笑自己好不成熟,甚至是“动机不纯”——演戏的动机是喜欢,而不是把“我很厉害”用外化的虚荣证明给任何人。

20岁的胡先煦给自己定的目标是“顺其自然,该啥样啥样”,“就是拍戏,好好拍,出来好作品。这是我未来的目标。”

[青春问答]

新京报:高中的时候有想过,上大学一定要做什么吗?

胡先煦:玩!疯玩。高中那会儿老得学习,学的还都是我不爱学的,尤其是高一那会儿,分文科班之前,物理、化学一直弄不明白。选完文理后,像数学、地理这种稍微偏理一点儿的,我真是受不了。

上大学之后比如中国戏剧史,中国古代史这种文化课我就听着很开心,因为历史是我高中最喜欢上的课,历史老师的教学一般都是,这节课我们讲一个什么时候的事儿,所以我记得也很清楚。我特喜欢听故事,觉得那些事有意思。

新京报:有没有感觉上大学后,跟18岁左右的自己不太一样了?

胡先煦:长高了。心态上最大的变化是没以前那么爱玩了。不爱出去应酬,也不爱去KTV唱歌。但我觉得这个事儿可能会慢慢回暖,到一个新的时间点,又比较爱玩,过一段时间又可能不爱玩了。主要是上大学是一个玩的高峰期,大家都有疯狂的一两年,(然后)就不太想玩了。

新京报:平时静下来的时候,会做点儿什么事?

胡先煦:玩手机、看电影、看本书,给自己找事儿。因为我以前特别受不了一个人做任何事。现在其实还挺喜欢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,逛逛街什么的。静下来对我来说已经是卓越的进步了。

新京报:如果用一个颜色形容你的20岁会是什么?

胡先煦:蓝色,鲜蓝色。因为我一直很喜欢蓝色。(那为什么它能代表你的20岁?)这是快问快答吗(笑)!我觉得蓝色是我一直很喜欢的颜色,很鲜艳,而且我一直希望我自己是一个浅蓝色,亮蓝色,可以照到别人的那种蓝色。

新京报:进入20岁之后,最大的生理变化是什么?

胡先煦:胡子长得蛮快的,两天不刮就长出来了。

新京报:想对30岁的你说什么?

胡先煦:你不要搞这种感人的,30岁到时候放给我,我会哭死的(笑)。嗯,还是希望你和20岁一样,是个热爱演戏的演员,可以多一点儿自己自由的时间,实现财务自由,生活自由。也希望你可以真的做出来一些事,真的有一些作品,一直想搞的副业搞起来,不要20岁想做的事,到30岁一个还没有做成,那我真的觉得太次了,还不如30岁就退休算了。

新京报记者 张赫

人物摄影 郭延冰

(责编:珞小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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